小時候,因為爸媽離婚的關係。寄住在外婆家,老是被莫名奇妙亂精神
轟炸的我被強迫獨立堅強。
我還有弟弟要照顧,就算後來弟弟被爸爸帶走了,我也還要為了不讓媽
擔心地照顧自己。
所以我很乖、超乖、超堅強。雖然還是被亂唸一通、念到受不了的想從
二樓屋頂跳到隔壁看起來很像在我家地下一樓的救濟院,但我還是很堅強地
掛在牆壁上又自己亂爬一通地爬了上來。
那時候的我,連現在的我回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常常被壞學生威脅勒索,還是硬著性子強忍下來。小三時跟同班女同學
亂扯一通打完架後還蹺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課(我還記得那天是星期三,下午
剩下一堂課而已)。
但那些可怕的童年回憶裡的我,卻都不准自己流眼淚。報告老師一點用
都沒有啊!只是被整得更慘而已,我只能告訴自己要勇敢地面對、勇敢地忍
下去、勇敢地跟他們打下去。
我常常在眼淚好像快要無法控制的時候,仰起頭,拚命地眨眼睛,強迫
那些眼淚再流回去。而那時候通常都做得到。
現在,就快要邁進二十七歲的我(你問我我還是跟你說我二十歲啦),
好像愈來愈退步。
我的那招仰頭眨眼睛愈來愈沒效,常常一個心酸鼻酸眼淚就用我抬頭都
來不及讓它倒流回去的速度大顆大顆地滴下來。而且理由常常莫名奇妙。
比如看普通等級的偶像劇、連續劇,一點小小的感動或可憐劇情眼淚就
掉下來。比如看華視新聞的捐款專案,看見誰家的可憐情景眼淚就掉下來。
比如看到跟我一點關係或興趣都沒關係的球隊、比賽、那種獲勝時隊伍間的
興奮或互動,眼淚就掉下來。我連今年看奧運開幕時,眼淚也掉下來。看九
把刀的文字就更不用說了,常常喜怒哀樂都可以亂哭一通。
像今天看了"後青春期的詩"序,也是眼淚又掉下來。
我明明不是愛哭鬼啊。怎麼會這麼會哭?(叫我挑戰十秒掉眼淚這種事
我就哭不出來啦。)
我在想,也許是我愈來愈習慣直率地面對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愈來愈容
易有感覺吧?
有很多事,是我從前所不去想、不去面對的。也常常覺得困惑,不知道
應該用什麼樣子的態度或心情去面對。
每件在自己人生與生活中發生的人事物、是不是應該隨著長大就和別人
一樣學會逆來順受、學會假裝無所謂、學會好像"長大了了就該這麼做"?
不是吧?!
至少在九把刀的身上,我看到的不是這麼一回事。而我也很喜歡他不是
這麼一回事。
我長大了。但我想我也不會長大成普通的大人吧?可以吧?可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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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句話,偷偷藏起來)
- Oct 23 Thu 2008 13:01
可不可以不要長成那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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